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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从综艺节目到纪录片
用真相窥视现实
“毛不易,就拜托你了”,阿雅转头时不小心摔倒在石板路边的草丛里。爬起来后,她笑着问工作人员:“这是你拍的吗?”此时,距离周迅、阿雅、毛不易录制的纪实真人秀《很高兴认识你》首场直播还有6分钟。他们三人组成的“周阿猫”团队即将前往浙江省胜坑村拍摄老人,体验当地的农村生活。
©️ Aya 在直播前摔倒
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直播,而是抖音出品的国内首档“占有欲”纪实真人秀。“占有欲”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意味着节目将以“直播+长视频+短视频”的形式呈现,前期每周会有两场完整的直播,直播结束后,完整的拍摄素材会沉淀为长综艺的内容,以抖音短视频的形式呈现。这意味着每场近两小时的直播,不仅要保证直播过程的流畅无缝,还要兼顾综艺内容的高品质。正是开创了纪实综艺的首席导演赵琪,接受了这一新范式的挑战。
©️导演赵琪
作为全球纪录片最高奖项“伊文思奖”的获得者,赵琪还曾获得过艾美奖、圣丹斯电影节奖、亚太电影奖等荣誉。他的《回家的火车》讲述的是一个农民工家庭的故事,讲述了全球化背景下中国产业调整引发的社会矛盾;他的《商城》浓缩了汶川地震后三个家庭在几年内的生活重建。世间的真相、人的故事,一直是赵琪作品的着力点。“我们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可能没有一个人对世界不感兴趣。”对外界自然的兴趣,是赵琪深埋在心中的创作动力。
出生于“记者世家”的赵琪,从小受父亲和爷爷的熏陶,在片场长大。刚上小学时,他每天跟着父亲拍摄关于孩子的纪录片,与各式各样的人聊天,开始对纪录片产生兴趣。在后来的创作中,他发现拍纪录片其实让他背负了很多别人的秘密。在与拍摄对象交流、越来越接近真相的过程中,他会被推向越来越抽象的领域,去反思诚实的代价、生命的终点。“纪录片是洞察社会道理的一个渠道,也让我看到了人心的脆弱,这就是对世界的理解。”
©️导演赵琪
现实并不美好,它往往伴随着残酷和脆弱,赤裸裸地展现在观众面前。赵琪希望在纪录片创作中,找到比独立纪录片更轻松的方式贴近现实,让更多观众观察生活、体验自我。上一次的尝试是《奇妙人生》,这次的尝试是《遇见你真好》。
《遇见你真好》还是带着初步想法去找赵琪的绫。在之前的节目中,周迅和绫被日本奶奶美智子和她身患老年痴呆症的丈夫深深打动。在家庭遭受沉重打击后,奶奶美智子没有放弃生命,而是优雅地歌唱,保持体面和尊严,微笑面对困难,努力寻找生命的价值。在奶奶美智子身上,他们看到了一种本能的坚强生命力,这也是这档节目最核心的表达。恰逢疫情,他们希望展现不同人对生活的热情,让人们重拾平衡生活的勇气和信心,甚至把自己放在镜头前的生活里,给自己的生活带来灵感。正如节目的名字——《遇见你真好》,希望真诚地和屏幕前的观众交朋友。
02
人文故事
真实而柔软的人
第一次直播,“周阿毛”接到了给村里老人拍照的“任务”。打开抖音直播间,阿毛已经从刚才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和周巡一起在胜坑村的乡间小路上闲逛。身处一座有着浓厚南宋遗风的古村落,“周阿毛”很是悠闲。因为村里老人的平均年龄都在80岁左右,所以这里又被称为长寿村。他们在村口附近的主干道上支起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几件简单的梳妆用具。周巡和阿毛邀请老人们聚在一起。
©️直播过程中,周迅多次给观众送上“心”
毛不易脸上仍是“毛式羞涩”的神情,默默地帮着准备拍照的爷爷刮胡子。突然,沉默许久的爷爷对毛不易开口说话了。因为是方言,听不太懂的毛不易开始检查自己是不是刮错了。原来,爷爷说他眼睛不好,经常流泪,治了好多年也没效果。这句完全是无中生有的话,在毛不易看来,是爷爷为了避免一时无聊而礼貌说的话。但他觉得,陪伴,不一定非要说话。
©️阿雅和毛毛给村里的老头剃胡子
周迅一直在拍孩子和奶奶的照片。有一位奶奶很直接,只说了一句“拍吧”就开始拍了。周迅觉得这种直接和纯粹太可爱了。做一名乡村摄影师不容易。周迅负责“清场”,不让孩子闯进镜头,找好角度拍好照片。蹲不低就两腿分开坐在地上。照片终于出来后,她还负责给看不清楚的奶奶描述照片。有的奶奶要求很严格,看了几张也不满意。小周这个“选片师”又上线了,估计她心里在嘀咕,幸好拍了不少照片。
©️周迅坐在地上为老人拍照
身兼多职的阿雅一边安慰等待拍照的老人,一边用平板和看直播的网友互动,帮粉丝向毛不易传达“别驼背”,他立马挺直腰板。有人看到毛不易瘦了,心疼地说“毛毛,别瘦了”。听了阿雅的转述,他回答道:“他们就说说而已,胖了就觉得我胖,粉丝就是这样,两头堵。”不愧是冷眼看世界的音乐诗人。首场直播在一幕幕慢节奏的画面中结束,在“周阿猫”的陪伴下,老人开心悠闲地度过了一个多小时。 屏幕前观看直播的网友也对互动性和暖心性内容表示“买账”,成功推动“周迅抽象自画像”“Aya为毛不易涂自然甲油”等多个节目原创话题成为抖音热议话题。
©️ 首场直播《很高兴认识你》成为TikTok热议话题
过程中的一些瞬间给明星嘉宾留下了深刻印象。一对老夫妇从15岁结婚以来,从未合影过,得知要合影时,他们主动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面对陌生的镜头,奶奶起初有些不情愿,但因为爷爷要拍照,她才勉强坐下。他们在并排摆放的中间留有空隙的椅子上端正地坐下,在大家的劝说下,他们一起挪动。最后,受到“鼓励”的爷爷把手放在了妻子的肩上,奶奶紧张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这种微妙的变化,是老一辈含蓄的表达方式。
©️ 略显内敛却又温馨甜蜜的爷爷奶奶照片
当阿雅看到一家三代人在拍全家福时,她会提醒孙子经常回家。“看到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给妈妈打电话,什么时候带女儿回家。我觉得亲情、爱情、友情都是以不同的形式不断展现的,但它们从未离开过我们的心。”
©️“周阿毛”用三代人共同生活的照片来布置展览
“周阿猫”在首档纪实真人秀节目中“听从”赵导的要求,保持放松,做自己。周迅从头到尾都展现着自己最真实的状态,随口说出“不修图如同裸体”那句金句。自从来到胜坑村,她就进入了“慢时光”。到达后的第二天早上,她和阿雅五点半就起床散步,看着山雾缭绕的风景,吃着小米粥。这样的生活在周迅眼里才是真正的奢侈。她从不担心直播的综艺效果,只要观众开心舒服就行。毕竟,直播的意义就是陪伴,就是分享当下的时光。
©️22日首场直播结束后,周迅与Aya在民宿接受媒体采访
毛不易依然可爱呆萌,互动环节粉丝要求他唱歌时,他甚至忘词,他也没有刻意找借口。他认为直播中会发生很多事,不是所有事都很有趣,顺其自然就好。他发现镜头前的老人表情一开始有点不自然,但笑起来就很可爱,都很健康、积极、自在,感觉生活可以自己掌控。
©️22日首场直播结束后,毛不易在民宿接受媒体采访
只有阿雅在直播前想了很多。虽然直播形式是她提议的,但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一方面害怕出事,另一方面又觉得会出事。“人生其实就是大家的直播,没有办法重来。”给老人拍照的直播“任务”也是偶然。《遇见你真好》来到胜坑村,探访放弃大城市生活,选择在山里开民宿的水草夫妇。前期调研时,团队里的一个年轻女孩晚上回民宿的路上遇到一位老人,便和他打招呼。因为晚上没有路灯,老人一直回头看着女孩走进屋里,才慢慢离开。阿雅说:“老人对年轻人的这种关心和照顾,让人觉得特别温暖。这种温暖,也是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所需要的。”
©️阿雅接受三联生活周刊专访
相比之前关于老人的节目,阿雅这次的心情要轻松很多。《遇见你真好》没有强势的事件驱动,不是又一部《奇妙人生》,而是轻松、慢节奏的互动、共度时光。“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对于老人,我觉得就像小薰说的,他们需要更多的倾听,更多的陪伴。”阿雅对于变老很坦然。“曾经有位长辈跟我说,有一天你笑起来有鱼尾纹,你就会很美。当时我明白她的意思,但现在我更明白了。”
虽然用心很用心,但导演赵琪认为,看直播对大家来说可能没那么有价值。“像这样的事情,能让大家开心地度过一些时光,就很好了。客观上,你改变了他们的一个小时,让他们开心了。这是周迅和阿雅创作的初衷的一部分。”“虽然我们也希望它更有吸引力,有故事性,但根本上人们不是在看一个故事,直播还是一种陪伴。”赵琪希望走进《遇见你真好》直播间的人,能接触到更多现实生活中,那些现实的、美好的、积极向上的东西。“我们不想把它拍得太深,只是希望通过不同人的故事,展现出他们对生活的热情,让我们的生活能有所受益。”
03
现在一切都可以广播
真人秀节目的意义何在?
如今,我们接触到的直播通常有两种类型,一种是传统电视直播的大型活动、晚会、新闻事件,氛围严肃、流程精准,与观众的距离感强;另一种则多在移动端观看,由个人或小团队独立制作,观众可以随时在线评论、连线,氛围随意得像和朋友在桌边聊天。在这两种专业性、互动性都很强的直播中,也有将两者融合的空间。《遇见你真好》就是探索这个空间的第一步。
阿雅评价赵琪是一个“愿意敞开自己”的人。对于赵琪来说,接受直播这种新创作形式的挑战,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他认为,技术的发展会拓宽创作空间,从以前单向接收信息的电视节目,到可以自主选择内容和播放进度的网络视频平台,再到弹幕的单向表达,再到现在可以双向互动的直播。即时互动,正在成为当下年轻人最主流的刚需。“这些特点意味着平等,甚至赋予参与者改变故事走向的能力,因为沟通之后,创作者很可能会改变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导演赵琪
第一次直播基本没有预设剧情,这对于嘉宾和制作团队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如何在不同的机位间切换,发展出不同的剧情,是直播过程中需要瞬间做出的权衡。这种临场感和即时性决定了直播无法像影视作品那样有多线叙事。因此,镜头前的嘉宾需要一起行动,避免叙事线索过于分散。如何掌控嘉宾的行动,在哪里掌控,掌控多少,是幕后导演团队需要探索的另一个平衡点。
纪实真人秀带来诸多技术和创意挑战,但赵琪仍尝试在直播中加入更多影视元素。精美的画面、影视镜头动作,让观众惊呼“这是假直播!”他的野心并非“做好直播”那么简单。如何给直播加入更多影视逻辑、镜头和叙事方式,是赵琪在接下来的12场直播中将继续探索的。
在创作上,赵琪希望无论在形式还是内容上都能有所创新。《奇妙人生》作为首档纪录片式真人秀,是综艺市场的一个“增量”。至于《遇见你真好》,赵琪希望它能成为直播行业、综艺行业的下一个“增量”。
©️接下来的六周,周迅和Aya会继续带我们感受生活
新的内容形式需要探索,需要借助优质平台进行展示。作为直播行业的龙头平台,抖音近年来吸引了不少优质创作者和艺人,同时也希望丰富平台生态。比如抖音此前尝试的直播选秀节目,就表明其正在以跨领域的方式探索直播的更多可能。
此次赵琪导演选择与抖音合作国内首档全民追剧纪实真人秀《遇见你真好》,是一次跨界综艺领域的尝试。在抖音直播的专业性和成熟度基础上,打破了以往综艺节目只能靠评论、弹幕单向互动的限制,通过即时性和互动性,让观众以双向互动的方式更加沉浸地参与到节目全程,创作者与观众共同解读节目内容。此次合作对于综艺行业和直播行业来说,都是一次全新的内容输出。《遇见你真好》能否成为两个行业的下一个增量,让我们拭目以待。
(图片来自TikT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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