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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说:“我不能帮妈妈按摩肩膀和腿,甚至吃饭、睡觉、上厕所都需要她帮忙,我成了她的负担。”
母亲说:“我没有钱给女儿治病,她才变成这样,这是我一生中最愧疚的事。”
“人生充满坎坷,不要做孤独的奴隶,不要做孤独的幽灵……”每天晚上在《刘姥姥唱歌》直播间,都会准时听到老太太略显苍老的声音。
这是一个关于一对母女相依为命的故事。
我的女儿李济南1985年出生于山东济南,8岁时被诊断出患有类风湿性关节炎,患病时关节疼痛难忍,但因为家里经济拮据,早期延误治疗,导致关节变形,生活不能自理。
李济南患病后,母亲刘玉珍一直留在身边照顾她,但她又无法外出打工挣钱,家里的经济压力越来越大。为了维持生计,2015年,母女俩开始街头卖唱。
李继南说:“我妈妈以前不会唱歌,但她可怜我一个人唱歌太难,就陪我一起唱。”为了女儿,母亲什么都愿意做。
如今,母女俩都在快手开通了账号:“刘奶奶唱歌”和“小四轮~天骄”,通过直播、短视频等形式,向朋友们讲述过去的艰辛与无奈,以及对生活新的希望。
我女儿得了“富贵病”
命运对李济南来说似乎有些残酷,1993年,8岁的她,正是女孩子最活泼可爱的年纪,却因关节疼痛被确诊为类风湿性关节炎。
起初,李济南只是手脚小关节出现游走性疼痛,家人以为是小问题,忍一忍就会好,所以也没太在意。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李济南全身多个关节都出现了疼痛症状。“我们这时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母亲刘玉珍说。
类风湿性关节炎又被称为不死癌症,目前尚无特效药,只能通过药物控制。得知女儿的检查结果后,李继南的父母开始努力赚钱,向亲戚朋友借钱,为女儿支付治疗费用。
这种“富贵病”一个疗程的治疗费用高达数万元,时间一长,这个农民家庭已经无力承担。无奈之下,李金安的治疗只能暂时搁置。
母亲刘玉珍尝试过各种办法,有一次听说有一种治疗风湿性关节炎的特效药,效果不错,但价格有点高,刘玉珍怕错失良机,便不顾家人反对,带着年幼的李继南出门筹钱买药。
为了寻求好心人的帮助,母女俩在外面流浪了一个星期,只筹到了200多元钱。“我能理解,毕竟没有证据,别人怎么会相信我们,怎么会帮助我们呢?”最后,因为女儿开始发烧、头疼、浑身酸痛,母女俩只好放弃,回家了。
1993年至1997年,李济南的身体逐渐恶化,起初手脚小关节疼痛,后来全身变形、肿胀。“发病时,全身疼痛,睡不着觉,即使一动不动,也疼得难受。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吃几片止痛药。吃了这么多年,现在效果不大了。”
病情迟迟不见好转,家庭经济压力巨大,生活负担也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2010年,李济男已患病17年,父亲选择离世。
为女性发声
“不管遇到多少困难,生活都要继续。”为了分担母亲的压力,李济南最初计划去家附近的旅游景点卖帽子、风车等小物件,补贴家用。
李吉南把几根木杆钉在一起,装在轮椅上,木杆上挂着各种颜色、各种样式的草帽、灯笼、阳伞等。她开着自己设计的移动货架车,在景区门口做起了小生意。“我喜欢卖东西,感觉像个小老板,挺有意思的。”
但当老板的李继安并不开心,“过年等节假日景区人多的时候生意才好,平日里人不多,东西也卖不出去。”景区卖东西的生意有旺季也有淡季,不稳定又微薄的收入,难以支撑母女俩的日常生活。
“我行动不便,装货、装货架之类的活儿,妈妈都要帮我干。”但母亲刘玉珍年纪大了,又有腰椎间盘突出、骨质增生等问题,不能干太多重活。
“要不我们去试试街头卖唱?”朋友向母女俩建议,“说实话,一开始我很不情愿,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赚钱,但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母女俩纠结了很久,最终决定试一试。每天中午,刘玉珍就推着李继男上街,帮女儿拿设备,然后刘玉珍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以前我很爱听歌,但从来没唱过。”走到街头,拿起麦克风,在众人面前唱歌,“还是觉得有压力。”不过,街头唱歌的艰难远不止这些,有人会怀疑母女俩的身份,甚至有人认为刘玉珍是在利用女儿赚钱。“没办法,只能装作听不见,反正唱了。”
每天在街头卖唱七八个小时,对李济南来说,身体压力很大。“唱了一天,嗓子就又痛又哑,根本说不出话来。”“要不就放弃吧?”看到女儿这么拼,刘玉珍也想放弃了。但他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坚持。
“我也要开始学唱歌了,你累了我就给你唱歌。”刘玉珍想。唱歌对她来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她还要同时给这么多人唱歌。“我妈妈以前从来没有唱过歌。”但仅仅练习了几天,刘玉珍就在街头唱起了《妈妈》。
父母爱孩子的方式有千万种,但刘玉真为女儿选择了唱歌。
《隐形的翅膀》《穿越世界》是李继南喜欢听的歌曲,但她在街头卖唱时却感觉不到快乐。对她和母亲刘玉珍来说,街头卖唱并不是展示才华的途径,只是一种谋生手段。唱完之后,她们能得到的零钱只有一毛钱、五毛钱、一元钱等寥寥无几。
母女俩舍不得花辛苦赚来的钱。“我们得把钱存起来,等女儿疼得厉害的时候,再去医院买点止痛药。”刘玉珍说。
在街头卖唱的五年多时间里,李进南和女儿也遇到了一些好心人。有一次,他们在小吃摊前卖唱时,遇到一名因为脚扭伤而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我才坐了一个月轮椅,就已经很难受了,你怎么能忍受?”或许是对李进南的遭遇感同身受,这名男子把身上六七百元现金全部塞给了李进南。
老铁的温暖
在街头唱歌时,李济南发现很多人用快手拍视频。“我没想太多,谁唱我就唱谁唱”,2017年10月,李济南发布了自己的第一条快手视频。“生活用痛苦吻我,我用歌声回报生活”,李济南在快手主页上写道。经历生活磨难后,李济南和女儿依然对生活充满乐观。
开通快手后,李谨男在街头唱歌时也开始直播,她们还拍摄了各自的日常生活并上传到快手。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朋友通过视频了解了母女俩的真实情况,渐渐地直播间的人就多了不少。让李谨男意外的是,直播间里几乎没有质疑的声音,就连新人也会发来祝福或者鼓励。
对于母女俩来说,朋友们的到来让她们的街头演唱有了新的意义。李继男说:“我觉得快手的朋友是最懂我们的人,我们不妨为更多的朋友唱歌。”
母女俩的歌声或许没有那么动听,但朋友们的支持,才是对她们最好的感谢。2019年,妈妈刘宇珍也开通了自己的快手账号。从不会唱歌到爱唱歌,刘宇珍在快手上拥有25.3万“铁杆粉丝”,95首快手作品,对生活充满了更多的希望。
朋友们也给直播间的母女俩送礼物。有人说,这可能帮不了什么忙,但至少能帮她缓解一下病痛。现在,李济南疼得受不了,就会去医院住几天,打几针益赛普。“打一针就要1000多元,省下来的钱都用来去医院‘高消费’了。”李济南喜欢开玩笑,她说:“习惯了这种生活,就没多大感觉了。”
经常会有同城好友来探望李济南和女儿,还有一位贴心的哥哥得知李济南要去医院治疗后,驱车300多公里赶来接她。“说实话,我和女儿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多的爱,这些陌生人给了我们家人般的温暖。”
“姑娘你要继续努力,生活一天天好起来”“母爱伟大”“我一直关注你和你女儿,很感动,喜欢你的乐观”……现在母女俩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以后谁来照顾李济南?母亲刘玉珍今年65岁,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不如以前好了。
“做最坏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李济南母女的人生信条,让她们下定决心迎难而上。母女俩的“唱歌赚钱”生活还在继续,但与过去不同的是,如今她们有了几十万好友的陪伴。生活越来越好,这是母女俩的希望,也是朋友们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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