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版 欢迎访问ysw28自媒体运营网(www.ysw28.com)网站
2017年11月,快手累计注册用户数突破7亿,足以代表中国绝大多数人口。其内容极其丰富复杂,乍一看并不容易知道它真正代表的是什么。
我们试图勾勒快手上每一个个体的故事,追溯每个人的命运。你会惊奇地发现,有些荒诞是常态,有些粗犷就是生活本身。他的行为越难理解,他的动机就越合理。在快手上,几乎每个人都在尽力真实地活着。
这是真实故事项目的第四部作品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姚戈是江苏连云港人,在亚洲最大的豪华邮轮“诺唯真喜悦号”上工作。这是一艘巨型油轮,长334米,有20多层楼,可容纳3850人。船上设有20间餐厅、15间茶室、酒吧和休息室,以及一个900平方米的免税购物区。
他和73个兄弟一起负责维护整艘船的救生设备,在这艘船上,他拥有一间15平方米的房间,里面有席梦思床垫、空调、衣柜、沙发和卫生间,船上豪华的自助餐、健身房和影院等都可以免费享用,他每天只需要工作6个小时,一个月就能挣6万元。
赚钱是他当海员的最大动力。他家境贫寒,小时候看着同学吃面包,妈妈买来的面包他只吃边缘部分。那时他对财富的想象就是“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吃到面包中间的部分。”
但当他真的没有了物质上的忧虑时,他却很难获得精神上的满足,身处茫茫人海中,最大的威胁来自于孤独。
他日夜思念妻儿,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给妻子写信,写对妻子的思念,写自己要努力挣更多的钱养家,写脑海里他们还在一起的画面,写了十多万字,两人还是离婚了。
在无尽的孤独中,姚戈在健身房跑步,三个月瘦了30斤。他在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每天抽一包半烟,一年看了200多部电影,一部讲述海难的电影《海神号》他看了六遍。别指望能有多少机会和岸上的人交流。船上仅有的两部卫星电话,都是按秒计费,一分钟通话至少要十块钱。
现在姚哥排解孤独的方式就是做直播。做海上直播,他每小时要交250元流量费。粉丝多,钱不是问题,但信号稀缺。
拿起手机,他打开的第一个APP就是快手。卫星信号成为一座虚拟的桥梁,将船与陆地连接起来,他仿佛又回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个在海上漂泊许久的水手,感觉自己“一只脚踏在地上”。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羡慕他的生活,他有粉丝、有支持者,甚至有仰慕者。“一周至少有五天,有人向他告白”,但他并不怎么在意。“很无聊”,他说。透过屏幕,人们看到的是纯净、湛蓝的大海,波涛起伏,波光暗淡。海员的生活也与富足、闲适联系在一起,但那些仰慕他的女孩中,很少有人读到他依然孤独,还没有得到解脱。
海上的姚戈向往陆地上的生活,而在内陆最深处,少林武僧释延根仿佛置身于一座孤岛上。他8岁入少林寺,在当时也算是一种逃避——他出生在一个重组家庭,母亲是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父亲是离婚后才娶进家门的男人。这样的家庭在30年前的农村,是一个不吉利的象征。
在少林寺学武后,他下山当过兵,搬过水泥,卖过菜,还做过夜总会的工。但这个世界总是向他展现丑陋的一面,他几乎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他觉得这个社会被金钱所奴役。他也对自己入伍第一年递交的入党申请书,直到退伍第五年才获批感到愤恨,并以此作为自己不被社会接纳的例证。
如今他又回到少林寺,给40多个孩子传授功夫。他没有积蓄,决定不再下山,只在快手上发一些日常教学视频,偶尔隔着屏幕看看山下的世界,快手是他和世界之间的安全距离。
华中科技大学大二学生郝诗柏曾对快手不屑一顾。他在知乎上评论道:“每次打开快手,我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中国绝大多数的低收入青年没有未来,没有希望。”这个回答为他赢得了10223个赞。
他曾就读于北京海淀区一所以高分闻名的名牌大学,但高考落榜,没有考上清华和北大。这次失败的影响一直延续到今天。在华中科技大学,他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一个人看书,没有一个亲密的朋友。他几乎坚称自己不需要社交,“只要能吃饱穿暖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知识。”
但事实是,当他尝试“把自己放进语境”,“以一个快手深度用户的角度看待这款软件”时,他发现这款软件给了他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他在快手上分享过自己比赛拿亚军、喂鸭子被追、去南京吃麻辣火锅——这里展现的,是更真实的自己。作为女生只占八分之一的理工学院的直男,郝诗柏的最高纪录是30天没跟女生聊过天。作为一种补偿,他在快手关注的744名用户中,有近400名都是美女主播。他曾连续看了3个半小时的直播,只为一个笑容满面的女生对着镜头唱歌。
偶尔互相对视
开货车是个很累的职业。在小镇经营水泥生意的谢先志,经常要驾驶着长五米多、载重二十吨的货车在路上奔波八个小时以上。货车非常危险,他必须时刻注意货车的声音,因此不能听音乐、玩手机,唯一的娱乐就是遇到迎面驶来的车是女司机时,轻率地按喇叭。
家住神农架山区的谢先智,原在广州打工,但自2006年结婚生子后,几乎就没出过广州,除了回700多公里外的妻子老家。在深圳打工的朋友回家时,谢先智闲聊时问他们:“地铁是走地下的,还是走地上的?”
困在信息孤岛太久,快手成了他与外界联系的难得窗口。在快手上,几乎可以找到任何人。少林寺三分之一的僧人都在用快手,此外还有30多个列车司机、国家散打队队长、赵本山的十几个弟子,还有来自海外的模特。谢贤志关注了80多个海外用户,有挖掘机工、造船工、焊工,他在日本、法国、非洲看他们的视频。这个十几年没下过山的人,还能点评几个国家的著名建筑。
有时候,人们想看的世界并没有那么遥远。去天安门广场观看升旗仪式,对相当一部分中国人来说意义重大,但即使在现在交通发达的情况下,仍有相当一部分人难以完成这一旅程。他们有的是体弱多病的老兵,有的是被困在农村的妇女,有的是流水线上的年轻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漂”王宽就是他们的眼睛。每天日出之前,王宽就会打车来到天安门广场,用手机摄像头直播升旗现场。因为日复一日的直播,这个唐山人已经在北京看了289次升旗仪式。他甚至总结出了升旗仪式的规律:观看升旗仪式的最佳位置是旗杆边2米左右。旗杆高31米,共有36名旗手,旗手从金水河行进到天安门广场需要138步。升旗时间为两首国歌,共2分7秒。
当身处乡村的人们向往在首都中轴线上举行一场升旗仪式时,快节奏的城市白领们也向往田园诗般的乡村生活。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乌苏里江上时,位于我国最东部的抚远县抓吉乡就比全国绝大多数地方起得早。在这里生活了32年的渔民张鹏习惯于清晨四点起床,支起炉子烧水,把开水倒进保温瓶,背上干粮,然后乘船来到江边,在海岸线上搭起塑料棚,启动渔船,撒下渔网,去追逐乌苏里江的“游泳金子”——鲑鱼。
因为长期在海上暴晒,张鹏皮肤黝黑,眼睛总是半闭着,凹陷在深邃的眼窝里。他戴着一顶蓬松的帽子,说话时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上下排牙齿。粉丝们觉得他很搞笑,脑袋小,皮肤黝黑,眼睛转来转去,性格直爽,还有点傻气,都叫他“渔界宋小宝”。
张鹏出生在一个渔民家庭,曾祖父世代以打鱼为生,渔民常年靠打鱼为生,攒不下多少钱。乌苏里江是中国为数不多的未受污染的河流之一。但“鱼年年不值钱,也没人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好的鱼。”
在快手上玩短视频后,张鹏积累了107万粉丝,相当于家乡抚远县总人口的十倍。张鹏撒网捕鱼,妻子多多在旁边拿着手机做直播。夫妻俩第一次直播赚了20元,加上粉丝送的礼物,他们攒了20万,结婚七年后,终于贷款在县城买了新房。
镜头前,张鹏举起自己钓到的鱼,咧嘴笑着露出龅牙,开心地喊道:“年年有鱼啊朋友们!双击评论666,赶紧行动起来!”、“天亮了,我辛苦了,不管做什么工作,你们也努力吧!”
如果说零下30度冰钓的张鹏能给地铁里的上班族们带来原始、狂野、浪漫的想象,那么25岁的采茶女孩柯思婷,则可以提供一种类似世外桃源般的静谧想象。这个家族世代种茶的女孩,长发及腰,身材苗条,说话慢条斯理。她喜欢早起,坐在山坡上泡茶跳舞,远处是层峦叠嶂的青山和茶田,像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少女。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确实保持着很古典的生活方式:不喝水、不喝饮料,但每天要喝五壶以上的茶;家里有五套茶具、十余种茶;穿湖绿、水粉、藏青色的长裙,衣柜里只有两条很少拿出来的牛仔裤;学弹古筝,喜欢的歌手童莉唱《渔光黄昏》《扬州三月烟花》《逝者之歌》;家里养了200盆鲜花,半米直径的栀子花就有十余盆。“把世间的喧嚣,沏成手中的一杯清茶”,她在朋友圈里写道。
长期生活在城市的人,可能很少有这样的经历:家住山脚下的钱哥,每周末都会上山摘野果。野生灵芝、金线莲、铁皮石斛,这些在城市里每公斤动辄几万元的珍贵药材,在山里却是常见的美味;家住南水北调源头区的谢贤治,从小就习惯喝泉水,但因喝矿泉水而腹泻的却是村里的老人;来自芦山的吴茂,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到河边捡石头……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在快手上分享了《深山里的生活日记》的刘永军,收到了成千上万来自城市里粉丝的私信,想要亲自到他家做客。对于一些人来说,快手拓宽了生活半径,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快手加深了生活深度。
如今,我们已经习惯了现代化的通讯方式,只要有无线网络,就可以随时接通远在大洋彼岸的语音电话,不用花一分钱。然而,仍有一群执着的无线电爱好者,执着于一种古老而不确定的通讯方式:在某个时间,与地球上另一个人同时开启某个频段,信号漂浮在空中。根据天气、空气质量、云层厚度、电离层等因素,两个完全陌生的人可以在瞬间成功接通,并有可能在短时间内通话。
大多数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无线电爱好者会投入金钱、时间,甚至搬去信号更好的乡下,就为了享受不知道下一秒会和谁联系的快感。即便是这么小众的爱好,在快手上也能找到至少 20 个志同道合的人。
电台爱好者杰猛的呼号是BI3NJL,这是他们的语言。BH2QVU、BH3ATE、BH116……对于这些“台友”来说,呼号是彼此之间最亲密的纽带。生活中,杰猛更广为人知的身份是北京的出租车司机,但对他来说,电台才是他真正的精神寄托。以往,他只能独自等待指示灯闪烁的那一刻。在快手上,杰猛给能找到的电台爱好者发私信、评论,希望对方能按照呼号找到自己。
就像一个比喻,这些无线电爱好者所代表的对陌生世界的好奇心和交流的渴望,和快手上所有人的好奇心和渴望是一样的,是两个世界之间的一瞥。
平凡生活中的精彩瞬间
在快手上,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孤岛上,遥望着另一个世界。但当你不经意间回首时,会发现自己的生活中,也有值得深思的东西。
草根歌手简戈刚开始用快手的时候,晚上睡不好,半夜醒来就会打开快手。为了讨好粉丝,他穿军大衣,戴雷锋帽,买个音箱挂在脖子上,到集市、街头卖唱,学会了快手上火爆的歌曲《三十而立》。歌曲描述了一个年轻人的迷茫:我今年三十多岁了,却还没有女朋友,看到别人牵手,心里就很羡慕。
现实生活中,剑哥的老婆在服装厂当厂长,他做送货、包装的工作。但在快手的世界里,不会唱歌的老婆成了他的附庸。剑哥给老婆设计了一首二重唱,五音不全的老婆每唱一句,他就夸张粗鲁地甩开老婆的手,“这是什么鬼!”
至于在快手上教做家常菜的阿龙,前半生都是按部就班的,年纪大了就去相亲,觉得合适就结婚,然后生儿育女。在外人看来,他的婚姻也是美满和谐的。只有回到家,他才觉得不自在。作为大堂经理,他每天话太多,下班回家只想静下心来抽根烟,和妻子总是无话可说。直到他开始在快手上教做家常菜,两人才有了难得的交流机会。对话都是从“今天做什么菜发到快手上好吗?”开始的。有时候,他工作到凌晨三四点,妻子在身边,他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很感动。 他已经29岁了,已是肩负重任的中年男人,但还是不情愿地穿上了妻子为他买的情侣装,尽管他认为这很“幼稚”、“不适合我的年龄”。
嘉诺在快手上的拿手好戏是雕刻,圣诞节的时候,他雕刻苹果,有人请他写祝福语、刻名字、画肖像,订单太多,根本忙不过来。最后,嘉诺干脆关了餐厅,在家雕刻了五天苹果,赚的钱足够经营一个月的餐厅了。
因为蛋雕,电视台、报纸、网络媒体的记者蜂拥到他家采访,贾诺把所有新闻内容都保存在电脑桌面的一个文档里,见面时就拿出来给客人看。
今年12月1日是奶奶的生日,他在蛋壳上刻下了奶奶的肖像。雕刻蛋壳时,加诺第一眼望向87岁的奶奶。奶奶确实老了,眼窝微微凹陷,皮肤松弛,骨架瘦削。最显眼的,是一双带来好运的大耳朵和厚厚的耳垂。连她脸上的皱纹,都刻在了蛋上的肖像上。因为年事已高,奶奶的眉毛几乎已经脱落,只能辨认出一道淡淡的弧度。雕刻时,他给奶奶又加了两道浓眉。
甚至在镜头里,也能完成重塑自我的使命。在小星的镜头里,最常见的笑料就是奶奶玩王者荣耀,“五黑”、“肉”、“塔”,奶奶戴着镜片碎了一半的墨镜,手拿锄头,凶狠地盯着镜头,熟练地说着游戏里的行话。其实她只会用旧手机,从来没玩过王者荣耀。这些都是小星设计的台词。
回乡前,小星在城里一家汽车修理厂打工。小星性格沉默寡言,早熟。工友们约好出去唱歌喝酒,小星因为舍不得花钱,很少参加。因为性格沉默寡言,女朋友也和他分手了。尽管村里大部分年轻人都在外打工,很少有同龄人陪他,但他觉得如今在家拍快手开心多了,和爷爷奶奶亲近,觉得每天都是“脚踏实地”的。
手机屏幕上的小星话多,爱开玩笑,总有女粉丝笑着说想嫁给他,他真的打算在快手上找个女朋友。这个严肃沉默寡言的男孩只有在直播时才会释放活泼甚至无厘头的一面,这是一个不那么悲伤的自己。
有时候,一场直播或许并没有多少人看,只是一种有些荒唐的自娱自乐。夜班司机大文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时尚,留着一头卷发,喜欢泡酒吧、打麻将、KTV,喜欢夜里开车。晚上十点后,街上闲逛的人大多是醉鬼。
东北人爱喝酒,能喝酒。11月22日,大文和13个朋友聚餐,喝了5公斤白酒、60瓶啤酒。饭桌上几个人聊起了快手,讨论着“能不能开个直播”。结果,只有大文有直播权限,粉丝最多——349个。于是大文当场开直播。直播间来了8个人,其中5个人是同桌吃饭的。直播持续了十多分钟,朋友送的礼物价值700多元。直播给这顿饭蒙上了一层光环,让原本平凡的夜晚变得值得谈论。
实现梦想的可能性
人们总是渴望一些超越日常的东西,一点点新鲜感也能让人心弦震动。我的采访成了刘永军兴奋的事情。他特意在快手上传了我采访请求的截图,配上《我的未来不是梦》。采访当天,他骑着摩托车去了18公里外的主干道,只因为那里有稳定的手机信号。
他的快手头像是他67岁的爷爷,站在自家的玉米地里,低头看着镜头,额头上有三道明显的皱纹,胡子和脑袋两侧剩下的头发都白了。
在快手上,刘永军分享了自己的《深山里的生活日记》。视频的主角是他的爷爷,86篇作品中,爷爷出现了53次。爷爷第一次吃菠萝、爷爷亲手剥皮蛋、爷爷喂鸡……这些琐碎的日常片段被镜头记录下来,成为他人生中难得的影像:在他67年的人生中,他只留下了不到5张照片,其中一张是他的身份证。
刘永军4岁时,父亲去世。后来母亲改嫁,到山西打工,他和爷爷奶奶住在一栋七间房的老房子里。房子是用土、木、瓦搭建的,地处洼地,站在家门口,四周是层峦叠嶂的群山。因为房子老旧,每逢下雨,都成了难缠的障碍:屋顶到处漏水,墙角的柴火都泡湿了,要用锅碗瓢盆接水,甚至要用直径20厘米的碗。然而,这是多次修缮的结果。屋顶上,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斜木条,几乎没有空间放新木头堵住洞口。刘永军把漏雨的视频发到快手上,被网友批评“这样的房子怎么让爷爷奶奶住”。他心里难受,点开了这些视频,希望做起蜂蜜生意,修缮这栋老房子。
快手上,刘永军最受关注的粉丝大刘只比他大两岁,出生在离他一百多公里的小村子里。两人有着相同的童年经历。如今,大刘在成都买了房,定居国外。刘永军的视频勾起了他对童年农村生活的回忆。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把人的需求从低到高排列,自我实现的需求成为人类欲望的最高层。人都想实现、超越,快手为那些似乎从来就没有机会实现的人提供了舞台。23岁的李承鹏自学舞蹈15年。村里唯一会跳舞的男孩拍了一部《农村达人秀》:自家院子当舞台,三块用饮料盒做成的纸板代替评委点亮灯光,后面一排坐着的奶奶、爸爸和隔壁邻居分别对应范冰冰、周立波和伊能静。面对镜头,李承鹏跳起了机械舞,三位评委举起手上画着“√”的纸板,表示表演通过了考核。
李承鹏最大的梦想,就是站上《中国达人秀》的舞台,在那里,他爸爸扮演的“周立波”变成真正的主持人周立波,为全国的观众跳舞。一年前,村里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呆头呆脑的小男孩会跳舞。在农村,跳舞是一种奢侈,没有人会送孩子去上一节课要几百元的舞蹈课。
李承鹏靠在网吧看舞蹈视频自学跳舞,在一群打游戏、砸键盘、骂人、抽烟的人群中,一遍遍地播放着《叽叽歌》的视频,回到家后又在房间里一遍遍练习,因为没人教,入门级的太空步他练了两个星期。
之后,李承鹏坚持每天抽出时间练舞。初中毕业后,他去找工作,最想做的就是在培训机构教小朋友跳舞。三个月的时间里,李承鹏报考了五家舞蹈培训机构,但都因没有相关资质而失败。最后一次报考,跳了一会舞,对方就满意了。当李承鹏说自己没有证件,也没有获奖经历,跳舞全是自学成才时,对方立马脸色大变。那天,他一个人出门,走到街角,忍不住哭了起来。后来,他又去酒吧打工,每天晚上一点,客人快走光的时候,他就能跟着酒吧的音乐翩翩起舞。
在最新视频中,李承鹏将一块纸板放在镜头前,上面写着“村民的希望”。李承鹏认为,跳舞就是自己的命运,他计划明年参加央视的“黄金100秒”,这将是他第一次离开东北。
对于金老来说,梦想似乎已经成为一件看似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事情。2016年8月,还不满19岁的金老在广东佛山金马剧院举行的2016中国Beatbox公开赛总决赛双人组亚军。这是中国最权威的全国性Beatbox大赛。创始人孔思伟曾在采访中阐述大赛的愿景:“让Beatbox文化真正成为主流文化。”
那是金老最辉煌的时光,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要知道,从圈内亚军到观众眼中的beatbox明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2016年,《中国有嘻哈》这档节目甚至还没有传出绯闻,谁也不相信嘻哈文化有一天会受到追捧。最终,金老认命了,签约了某网红的公司。
在前往北京公司前,金老发了一条微博:“我希望我选择的路是对的。”
嘻哈圈的人看不起这些东西。签约后,圈内的朋友开始疏远金老,“觉得我变了,成了主流,成了网红,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特意让我用重庆话写下一句歌词,“把一个地下说唱歌手变成偶像。”这也是他现阶段的计划:先走向主流,再谈音乐追求。
签约网红公司后,金老终于找了专业录音棚,发布了两首自己的歌曲。金老妈妈把歌曲下载到手机里,见人就放,这是她第一次支持儿子的音乐事业。
如今,金老穿着宽松的迷彩T恤,头戴白色平檐帽,压住了他灰绿色的头发。因为职业习惯,他说话很快,几乎不喘气。只有当他回忆起早年没钱的日子,和朋友拉起音箱,买几瓶矿泉水,在重庆观音桥下唱了一下午的那些日子时,他的语气才柔和下来。
生活中的行为艺术
有时候,意义是显而易见的,有人上快手是为了赚钱,有人上快手是为了排解孤独,有人上快手是为了实现梦想,但也有一些人和事,显得不可思议、令人费解。
107天前,太平沟居民吴小虎在快手上宣布要把山搬平,视频观看人数超过60万,他成为互联网上搬山第一人。这几天,每天吃完午饭,吴小虎戴上安全帽,拿着镐头就往山下跑,在中午的烈日下挖两个多小时。107天过去,山又移动了一米。
31岁的吴小胡子(Wu Xiaohu)在大三学生中辍学,在陆军服役,在餐馆,卡拉OK吧和浴室中工作,甚至是北京,他在那里度过了500元的餐厅。
在大多数情况下,他无事可做。
Yunlian的Huang Kang开始了他的日常生活,将一块石头扔进河中,称自己是“第一个填满大海的人”,我发现自己的行为很难解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充实这条河,他有时会充满河流。这是22岁的男孩是他家庭中的独生子,“我说的就是要做的”。他喜欢摩托车赛车,总是想挥霍,他说他的下一个想法是“洗煤炭”。
网民“第一个可以使水滴磨损的人”将塑料水瓶倒下,从瓶子上滴下水,上面写着“水滴磨损的石头”。和磨的针头,它们被共同被称为“ Kuaishou的四个闲人”。
在一天中,他是一名河畔国有工厂的CNC技术人员,每天都有3,000多人。 Uaishou。
这是他们杀死时间的一种表演艺术。
Copyright © 2002-2024 www.ysw28.com 版权所有 非商用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