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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快手,搜索“二手拖拉机”,满屏的用户中,80%的卖家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山东省临沂市郯城县徐普滩村。这个只有3000多户人的村庄,被誉为全国最大的二手农机交易市场。
这里,家家户户都出着一个小网红。全村从事二手农机经营的有500多人,其中快手主播就有400多人,他们平均文化程度为初中水平,却靠快手把实用的二手农机卖到全国乃至全球,全村年营业额达1亿多元。
徐普滩村模式表明,“短视频+直播”的社交电商正在成为乡村振兴的新路子,一部手机改变了一个村庄,让这个村庄与全世界联通,数字村庄里的一群人有了新生活、新事业。
二手拖拉机生意从手机开始
徐普滩村是山东南部的一个村庄,近年来被誉为“中国农机第一村”。相关数据显示,这个3000多户村民的村子,有500多名村民从事二手农机销售,其中快手主播就有400多人,每年创造百亿以上的营业额,堪称是一个快手村。
徐普滩村有二三十年二手农机销售历史。在接触短视频直播之前,村民主要靠传统销售,主要市场在周边乡镇。2017年,村民二手农机销售人员超过200人,市场逐渐饱和,销售成为村民最大的难题。转折点出现在2017年,村民接触到快手,打开了全国市场,从业人员数量翻倍,迎来了二手农机的“第二春”。
徐普滩村的二手拖拉机主们最初只是快手短视频和直播的看客,但一条偶然的视频让他们看到了商机。“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把拖拉机放到短视频平台上展示一下。当时发了两个视频,就火了。当时问询量很大,电话24小时响个不停。”姜春发(@快手主播鲁南春发农机)回忆道。
后来,他们开始研究短视频销售,一边看,一边研究如何拍短视频,如何把自己的产品充分介绍给观众,如何提高视频的播放量。最后,每个村民都形成了自己的一套方法论,开始尝试短视频制作和直播。村里的这些“老板主播”上镜、讲解、自拍,摇身一变,成为快手主播。镜头之外,他们还负责二手拖拉机销售的全流程。
短视频成为二手拖拉机销售的良好渠道。闫廷贵(@快手主播慧凯农机·舵)是村里发视频最多的“老板主播”,发了4100多条视频,现在他在快手上有48.6万粉丝,他经营的二手拖拉机公司一年能卖出500到600台,其中70%以上的销量来自快手,年营业额在2000到3000万元。另一位“老板主播”杨传龙(@快手主播山东农福农机)在快手上有17万粉丝,他每年能在快手上卖出500多台二手拖拉机,营业额在1000多万元。据村民介绍,他们的买家来自全国各地,甚至有来自非洲等海外国家的。
这些“老板主播”在快手二手拖拉机市场的尝试,创造了年营业额百万的神话。这也带动了更多村民了解短视频制作、传播、直播,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一位卖二手农机的主播。
这也是“科技与努力”
看到村里的年轻人通过在快手发视频、做直播找到了卖产品的好门路,徐普滩村的村民也开始效仿:他们开始学习拍短视频,探究受众喜好,倾听买家需求……他们也成为“科技与实干”的潮人,通过手机摄像头找到了“二手农机”的新商业模式。
01
蒋春发《万种缘分》
“做生意是一回事,赚钱是一回事,但帮助别人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姜春发(@快手主播鲁南春发农机)说。对他来说,买家和卖家的相遇是一种缘分。
蒋春发在快手上结识了上千名买家,一位来自宁夏固原的师傅就是这上千名长期有缘人之一。这位来自宁夏固原的师傅家庭经济状况困难,一生务农。高原上的大片田地是他的生存来源,一直希望能买一台拖拉机帮手。2018年,这位68岁的老人在快手直播间看到了蒋春发卖的拖拉机,便打电话给蒋春发,希望把拖拉机卖给他。当时有七八个人想要,但蒋春发还是以较低的价格卖给了宁夏师傅。他回忆说,对方打来电话说可以把家里的两头牛卖掉买这台拖拉机,“人老了需要一台机器帮忙”。更让蒋春发高兴的是,师傅有了这台拖拉机增加了收入,现在家里还盖起了新瓦房。
高国军是蒋春发的另一位买家朋友。2021年,高国军通过快手花了5.7万元从蒋春发手里购买了一台二手东风DA41204-6拖拉机。当时,他家年收入8万多元。高国军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没钱,先交了1万元定金,然后在两周内凑齐了余款。为什么坚持要买农机?他解释道,自己以前在修路工地帮人开拖拉机运砂石,开的都是工头配的拖拉机,所以只能赚很少的人工成本。就算自己在家种地,没有拖拉机的人家也只能出钱雇有拖拉机的人来帮忙种地。 他知道,有了拖拉机,不但可以承担运输砂石的工作,还可以帮助其他农民在家乡开荒,所以去年他决定买一台属于自己的拖拉机。
蒋春发了解高国军的情况后,爽快地把价格从6.1万谈成了5.7万,并同意先交1万定金,再补足余款。高国军透露,因为有了拖拉机,无论是田里的收成,还是工地的收入都大幅增加,现在家里又新养了两只羊,计划明年把房子装修好,生活会越来越好。
蒋春发说,他很珍惜每一次的相遇:这笔生意结束了,但和这个人的缘分不会结束。
02
颜廷贵《一万小时》
如果闫廷贵(@快手主播慧凯农机·舵)出生在华尔街,或许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交易员,但他出生在徐普滩村,自然而然地成为村里二手拖拉机的畅销者。
1986年出生的严廷贵是村里最勤奋的人,他在快手上发的视频超过4156个,是村里最多的,他也是村里最受欢迎的“大主播”之一,他卖二手农机,一年能卖出七八百台。
他是个“商业天才”。严廷贵15岁那年,听说南方炒货生意能赚钱,就拿着父亲给的30元中考报名费,去了南方的绍兴,跟乡亲们做生意。他骑着二手自行车在街头卖姜、蒜。后来,他看到南方有人把二手拖拉机的零件、整机带回老家,能赚更多的钱。严廷贵嗅到了更大的商机,于是他做起了二手拖拉机生意。
最初,闫廷贵没想到快手能卖出这么高价的二手拖拉机,但村民们一直说,快手可以卖拖拉机。“我意识到我一定要做快手,我不认可这个平台,可能是我思想落后,我要改变自己,你得拍照,他们真的能卖拖拉机。”
虽然只有初中毕业,但经历过不少社会阅历的闫廷贵知道,快速掌握一门行业的秘诀只有一个——实践。长时间的练习后,他也摸索出一点直播的窍门:打造“人设”。在他的直播间里,他有时是农机专家,逻辑清晰地解析农机知识;有时是讲故事的人,生动有趣地讲述每个用户的故事。很多老朋友把他的直播当成电台来听。久而久之,他有了忠实的粉丝,有了良好的口碑,甚至有了流量。他把这称为“用情感直播,用诚信卖货”。
不仅如此,闫廷贵还专门招募会说外语的销售人员,成立了自己的外贸公司,努力学习外语。“全球不同国家需要不同型号,都卖,比如秘鲁需要品牌拖拉机,南非需要便宜点的拖拉机。”在调研过程中,闫廷贵看到快手平台的用户不仅来自中国,还聚集了相当数量的海外用户。对他来说,这些用户意味着他的二手拖拉机可以卖给中国买家,甚至卖到海外。只需一部手机,拖拉机就能漂洋过海,抵达南非好望角。
“只要用户认得你这个人,就一定认得你的拖拉机。”这是闫廷贵卖二手拖拉机的秘诀。
03
一名妇女开的二手拖拉机店
“作为一个女人,你懂拖拉机吗?”“让你老公说吧。”这是徐春燕(@快手主播山东兴恒农机)刚进入二手拖拉机行业时,遇到的最多的问题。
“做女人有什么不好?我就是老板。”面对这些质疑,许春燕没有退缩,反而在以男性为主的二手农机行业中脱颖而出,成为为数不多的二手拖拉机女老板。
“我的秘诀就是很有耐心,不管朋友想看什么角度、什么细节,我都会一一拍下来。”她充分发挥女性的优势,更注重细节,更有耐心,这让她每个月都能卖出20多台拖拉机。她说,卖二手拖拉机就像卖衣服,服务和细节都要到位。比如,如果买家在直播时想看拖拉机某个部位的细节,她甚至会从不同角度拍好几遍,力求以完美的态度满足买家的需求。徐春燕周到、用心、有求必应的服务得到了客户的一致好评,她的生意口碑也越来越好。
“光谈车不谈价格,生意就做不大。”许春燕是村里为数不多每天坚持在户外直播的女主播之一,很多人都通过屏幕看到了她带货的辛苦。她也会努力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这种能力体现在驾驶、车身部件知识、品牌等以拖拉机为中心的专业知识;其次体现在短视频拍摄、树立自己快手主播特色等专业的内容呈现上。凭借这些专业知识,她成功获得了越来越多买家的信任,在二手农机行业占据了一席之地。
“人有男女之分,拖拉机没有。”在徐春燕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徐浦滩村妇女进入二手拖拉机行业,在快手的世界里开创了自己的事业。
奇妙的连接:快手上的多元数字村庄
通过快手,溆浦滩村构建了属于这个小村的二手拖拉机销售体系和社区文化。这里的村民们变身身份,成为网红;之前惨淡的二手拖拉机生意在这里迎来转机,成为“中国农机第一村”。从人到地,溆浦滩村都深受快手影响,成为典型的快手村。
截至2022年1月,快手上有超过2亿关注农业、农村、农民的用户。在快手平台上,徐普滩村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朋友紧密相连,他们用二手拖拉机耕耘出“全国农机第一村”,也给众多农民带来了新的生产效率和新生活的希望。
这样的故事,不仅发生在溆浦滩村,也发生在快手生长的诸多产业带,形成了一个个快手数字村庄。
广州女装行业凭借高性价比货源,在快手电商上快速增长;嘉兴平湖羽绒服行业也迎来销售旺季;江苏常熟家装厂老板娘们忙着直播卖自家产品;一对来自东北的“破产姐妹”在南通创立了自己的家纺品牌。
以影视城、群演闻名的横店也成为越来越多快手短剧的拍摄地,此外青岛、广州、杭州、北京、成都等地也成为快手数字剧村。
作为今年兴起并火爆的现象级平民赛事,“村BA”在快手拥有数亿直播观看人数,引发千万级热议。平均下来,每个贵州人每天观看篮球视频的时间是半小时。村BA的背后,是快手上的一个数字体育村。
小个体因为在快手上看到了彼此的共同点,所以聚集成群;一群各具特色的人因为快手,探索出了自己独特的数字社区文化,组成了数字村庄;这些数字村庄在快手上拥有了更大的话语权,让其中的小个体被更大的世界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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