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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06-24 14:09|来源:网络整理|作者:佚名|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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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华说,自己内心最大的动力就是想做一些可以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事。

来源:5Y Capital(ID:the5ycap)

经过十年拼搏,快手上市,当天股价突破300港元,市值突破1.2万亿港元,超越京东、小米,成为国内五大互联网公司之一。

2011年,五叶资本合伙人袁野还是行业新人,他在微博上发现了GIF快手创始人程一笑,并通过邮件联系,将程一笑推荐给张飞合伙人。五叶资本也因此有机会从天使轮一路陪伴程一笑,见证了一笑和宿华,一个天才产品经理,一个技术宅,共同开创移动短视频时代。

近日,五叶资本两位合伙人张飞、袁野与快手联合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宿华进行了一次对话。距离他们在华清嘉园的小会议室第一次见面,已过去近十年。此次,他们聊起了初次见面的场景,聊起了创业和投资的经历,以及对十年后的期待。

张飞和宿华还分享了2019年底的一次冒险经历——在海拔近5000米的高山上,每天徒步近18个小时,没有水,路线也不明朗。他们有过穿越无人区的经历,这可能和创业有点类似,但显然要复杂得多。

我们整理了此次谈话的记录,希望能够对您有所启发:)

第 01 章

印象

袁野:很高兴有机会和两位进行这样的对话,首先我想请两位回忆一下你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宿华: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五道口华清嘉园的一间小房子里,在我们小会议室的脏沙发上。

张飞:我是通过一个创业者介绍认识的,他说张东的一个合伙人很有能力,问我要不要聊聊,我就跟Elwin(袁野)一起去了。

袁野:你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宿华:我想说,投资人都是有钱有势的,干嘛这么积极主动呢?

张飞:(笑)他直接冲到你那个黑漆漆的办公室里去是吧?苏华给我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他是一个很有活力的人,有很多想法,但是说话很慢。有这种性格的人不多,因为聪明的人大多喜欢炫耀,说话很快。只有那些经历过很多磨难的人,才会小心翼翼地选择说出来,我觉得那是一个人很好的状态。

袁野:从2011年相识到现在已经十年了,你们给彼此留下的最超出预期的印象是什么?

宿华:我最初以为费舍尔(张飞)是早期投资人,但之后的每一轮他都追加投资,每次都要我去协调。

张飞:我更惊讶宿华的韧性。快手这些年过得并不容易,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在特别困难的时候,我们聊过几次。作为CEO,我很佩服宿华在面对巨大压力时,能够坚持下去的韧性和决心。

第 02 章

最基本的原则是利他主义

袁野:创业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无论是体力还是精神,是什么动力让你坚持这么拼命的努力?

宿华:我觉得最大的动力是想做一些可以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的事。我很早就发现,帮助别人是让自己感到快乐的更可靠的方式,所以我想做最广泛的能够帮助别人的事情。

张飞:其实早期投资是一个非常辛苦的工作,我们面对的不只一家公司,每家公司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如果你全身心投入其中,精神上会非常吃力。

因为如果你有同理心,你就能非常强烈地感受到别人的痛苦,如果你深陷其中,你会感受到很多人累积的痛苦,如果你的意志不够坚强,就很容易陷入抑郁。

但我觉得这个职业最棒的地方在于,每当你心情低落的时候,看看身边的创业者。他们正在做一些了不起的事情,改变了很多人的生活,对社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你会觉得这还是一个特别值得尊敬的职业。尤其是看到那些同样被痛苦折磨的创业者,依然充满活力的时候,这种互相鼓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袁野:今天我们面临很多人生选择,面对不同的机遇、不同的资源,有很多取舍。在做重大选择的时候,哪些原则对你来说越来越重要?

宿华:我感觉我的体系里有很多的原则,这些原则往往在我遇到矛盾的时候,就会体现出它们的力量。

我认为第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利他,在能够广泛惠及他人的基础上建立自己的幸福感。

第二个原则是时下比较流行的第一个原则,我们还是希望在做出艰难的决定之前,对事情的本质有更透彻的了解,尽量减少模棱两可的决定或者冲动决定的可能性。

那么长期利益与短期利益的平衡也是一个需要高度重视的地方。

快手小的时候是一个工具,后来变成一个社区,现在慢慢变成了一个综合的生态。随着它承载的业务越来越复杂,如何平衡不同业务的利益问题会越来越重要。

张飞:今天最让我感动的是做到了“无私”。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分享会,叫《流浪狗、传教士、上帝》。其实PPT的每一页都是写给自己看的,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当你真正做到了“无私”的时候,你会发现,世界上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会很容易理解别人的想法,理性地解读别人的诉求,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第二个原理跟第一个原理类似,但我可能把它解读得更有意思一些。其实这个复杂的世界就是由简单的原理通过复杂的组合构建起来的。所以面对复杂事件的时候,你需要明白两个东西,第一,它最基本、最简单的组成部分是什么?第二,它组合的机制是什么?如果理解得非常好,那么对复杂事件就会有很多奇怪的认知。所以我会去观察、分析任何一个复杂系统,去提取它最本源的东西,基于这个本源,它到底在以什么样的机制在生长、组合、变异。

宿华:其实“无私”我期待很久了,有一段时间觉得应该尊重自己。比如你之前提到过“流浪狗”,这是生物的自然状态,但“无私”不是人的自然状态,要达到“无私”的境界其实是要消耗很多能量的,在“无私”的同时,也在不断消耗自己。

张飞:是啊。你会觉得太费劲了吧?

苏华:是的,当然如果能量控制得好,是可以比较连续、比较平静的,但是能修炼到你分享里提到的释广德大和尚那种境界的人,是极少数的。我可能还是喜欢当一个俗人,在俗人中达到一个比较“无我”的境界。

张飞:您说得挺客观,虽然我天天都在讲“无私”,但我并不是修炼到可以完全放下一切的人。

我在理解“无我”的时候,可以把它分为几种状态。第一种状态是我几年前慢慢领悟到的——你的很多思维模式,都伴随着很多与生俱来的遗传程序,就像一个过滤系统。认知的第一步,其实就是认识自己,认识自己遗传程序的缺陷。

第二个层次是,你其实可以建立一个程序,让你能够跳出来审视自己的想法。我的大脑里有另一个费雪,他可以客观地记录下“费雪今天因为什么原因采取了什么行动,这个行动可能带来什么后果”这个理性完整的因果过程。如果你的大脑里不断形成这样一个客观的程序,你会越来越了解自己。

其实就像你说的,无论我们做什么,我们潜在的基因都在折磨我们,消耗我们的能量。这些潜在的基因程序很难消除,但我们可以观察、体验它们,慢慢地不再被它们控制。我觉得这或许是“无私”更重要的状态,也是我今天努力去理解和磨练的一个阶段。

第 03 章

做出更好的决策

袁野:作为CEO和投资人,你们可能每天都要做很多大大小小的决策。你们今天的决策方式和三五年前相比,有什么变化?你们如何努力确保今天的决策质量比过去更好,未来的决策质量比今天更好?

宿华:我们遇到的问题的性质跟我们的决策有很大关系。早期我在场上还是个前锋,遇到的问题相对比较具体。一个球传到我手上,我怎么过掉对方然后射门?非常具体,注重用户洞察和业务判断。那时候我先有一些直觉的引导,然后在大数据里观察、修正,这样就能得到相对高效、高质量的决策。

但随着公司壮大,问题过滤的层级越来越多,最终落在我身上的问题复杂度也越来越高,反馈周期也越来越长。

我现在在试验两种方法,一种比较理性,比如这个问题的所有相关信息,从古到今,从中国到国外,都要了解清楚,不能只看自己,还要看外面,看他们过去做了什么,现在在做什么,甚至他们如何看待未来。这样,我们做决策就不是从零开始,而是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

张飞:这个需要很大的信息量吗?

宿华:相对来说,研究投入会很大,时间周期也会很长,但可以避免犯一些低级错误。

第二是利用你已经掌握的信息,通过你自己对问题的感知,对问题利益相关者的情绪的察觉,或者对他们利益的判断,直观地做出决策。

我最近都在实践这两种方法。前者需要的时间相对较长,有时可能来不及,所以我只能在极少数非常重要的问题上使用这种方法。当你遇到很多需要相对快速决策的情况时,你应该使用第二种方法。只要你的直觉是自洽的,并且你对不同问题有相对自洽的解决方案或者能给出方向性的意见,我觉得都可以。但我个人可能还是更喜欢前者,即充分收集决策所需的输入。

张飞:这几年做决策最大的变化就是我不喜欢平庸。我对人的标准极高。以前我觉得80分就行了,今天我要大家120分。如果你做不到120分,我会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像马斯克那样努力?如果别人每周可以工作120小时,为什么你只能工作100小时?

这些标准对很多人来说可能很严格,但在极端高压的情况下,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品质。我会强迫自己看更极端的人,想更极端的事情。

但从另一个维度看,我对灰色地带的容忍度提高了。很多决策其实就有很多灰色地带,尤其是在我们这种不确定性很高的领域。就算你收集了所有的信息,也很难做出高质量的决策,或者最后总得有个驱动因素让你做出选择A或B。

我觉得当我们在投资中面临灰度选择的时候,有一个特别好的工具箱,就是权重。你可以通过权重来精心设计一个更有效、对你更有利的灰度。当灰度对你不太有利的时候,你就用小的权重,当灰度对你有利的时候,你就用大的权重。如果你用灰度来思考,你会发现,虽然我对人和事有极端的要求,但是我对情况概率的容忍度反而变大了,因为我有权重这个工具箱。

第 04 章

穿越无人区

袁野:听说你们曾经一起去爬山,我觉得很难得,你们平时都很忙,能不能谈谈那次经历,有什么收获?

张飞:那是一段非常棒的经历,到现在我都还怀念。我看照片,苏华笑得很开心,而我却全程皱着眉头,我也觉得很奇怪,可能当时很紧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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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1:张飞 右2:苏华

宿华:对,因为你会担心我的安全。那是一座未被开发的山峰,将近5000米高,但还是普通人可以去的地方。那并不是一条特别专业的登山路线,但我和费舍尔(张飞)都是第一次这样做。全程都是滚石和悬崖。悬崖旁边是一条非常狭窄的用石头铺成的路,刚好够马走,下面就是悬崖。

张飞:是的,要是掉下去就没命了。一开始检查苏华的背包的时候,我还有些担心,他没带什么专业工具,登山鞋也是刚在迪卡侬买的。

宿华:因为我以为就是出去玩而已,不然还能干什么呢?我平时出门都是穿拖鞋的,可那次却穿了高帮鞋,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了。

张飞:然后我还带了一件很厚的羽绒服,不是登山用的那种,也没穿速干的衣服,就穿了秋裤。

苏华:后来就湿透了。

张飞:我们进山之后,要在山里呆上五六天,因为海拔高,晚上很冷,所以我们就住在马帮的一间漏风的木屋里。

苏华:木屋里的水都结冰了。

袁野:条件这么差,你会担心吗?

宿华:没有,因为我们带了睡袋,而且导游也去过。虽然滚石滩看上去很陡,但是我们学过物理,滚石滩滚成那个形状,就是不能再滚下去了,只是在边缘形成了一个斜坡,石头能滚下去,不能滚下去,人也滚不下去。所以从理性计算的角度来说,并不可怕。这是我当时给自己的心理安慰。但是我觉得那种悬崖真的很危险,是垂直的悬崖,要是掉下去,就没命了。

张飞:我们骑的是商队的骡马,山路很窄,路上还有积雪,积雪很危险,因为看不出来有多深,如果骡子踩到空地,很容易就摔下去,旁边就是悬崖。我们当时确实出了问题,一个同伴带着他9岁的女儿去,当时从马上摔了下来,幸好摔在了里面。摔下去的时候,同伴尖叫了一声,把我们都吓坏了,因为看不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又怕尖叫声会吓到骡子,如果骡子被吓到,大家就都被撞晕过去了,还是很危险的,不过幸好孩子没有受伤。

但那个时候你会觉得生命还是挺渺小的,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一种幸运了。

宿华:确实如此。在行走过程中,我看到大峡谷对面有一个滚石坡,靠近山顶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条线,像一条小路,看上去确实不像是人可以走的地方。结果我发现,走了两天就走到了对面。走的时候看着挺凶险的,但是也感受到了生命没有贵贱之分。我骑的是马,马比我有压力,它要爱惜生命。另外,从生理角度来说,滚石坡是滚不下去的。这两点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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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旅行时拍摄

袁野:即使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你的思维方式还是比较理性的,有没有出现过慌乱之类的情绪,失去理性的判断?

苏华:总体来说还好,整个过程还是比较安全的。

张飞:最惊险刺激的一次是走了大概18个小时,早上8点左右出发,到凌晨2点左右才到达目的地。

我们的行程是从4000米的营地步行到4800米左右的垭口,过垭口走下山,再爬到另一座山上的草场。过垭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摸黑往下走是极其痛苦的,因为你知道往下走只是开始,还要往上爬。

那时我已经走不动了,苏华就把最后一头骡子让给我,他跟在我后面走。天色昏暗,看不见路,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走着走着,常常“砰”的一声,树枝砸到我的头上,“砰”的一声,骡子踩空了,差点摔倒。

那天我们没水了,我担心迷路,就一直问商队他们是否来过这里。他们都说没有,只有一位老人说他多年前来过这里,但他记不起路了。但我们别无选择,只能相信他。

宿华:其实我把骡子借出去是因为上山的时候骑着有点愧疚,但我不知道下山的路比上山还要长,而且那天没有月亮,一片漆黑,有点担心头灯没电,别人找不到我,其他就没什么担心了。

张飞:我们比苏华他们到牧场要早,因为我们骑的是马和骡子,当时大概是晚上12点左右,我们太累了,就钻进小木屋,很快就睡着了。那天我真的不敢睡觉,因为苏华还在我们后面,我从他们的车灯里看到他们还在往山下走,就在那里等到了凌晨两三点。

苏华:我是凌晨两点半左右到的。

张飞:为什么说这次和苏华的旅行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呢?因为当苏华和导游一起出现的时候,苏华是笑眯眯的。可我当时差点就疯了,心里想着,如果苏华死了,我该怎么跟他在北京的老婆交代呢?当时我根本没想着公司的事。

袁野:凌晨两三点钟,终于到达终点的时候,心情是怎样的?

宿华:我记得还有1000米的时候,感觉腿都快断了,走几十步就得休息,不休息腿就抽筋了。

张飞:我去帮他脱了那件很厚很不专业的羽绒服,羽绒服上还滴着水,好像淋了一场大雨一样,满身都是汗,体力消耗很大。

袁野:为什么当时会安排这么困难的行程呢?

宿华:2019年做K3活动的时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同事们也看出我压力很大,但我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张飞: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

宿华:是的,他跟我说了这些之后,我也认真观察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确实是这样的,他建议我可以用身体极度疲劳来抵消精神上的辛苦,好好放松几天。

袁野:下次还会去吗?真是一次大冒险。

苏华:如果我一个人去的话还好,但是如果让拉伊晓或者其他同事一起去的话,我可能会有心理压力,因为我无法表达出现在的危险情况。

袁野:这个艰难环境下的不确定性和创业,哪个更难?

宿华:创业比较困难,比较复杂,但不会危及生命,这个(户外探险)是会危及生命的。但是我觉得创业其实就是在无人区探险,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能看到罕见的风景。创业者喜欢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探索新路,这可能是一个很自然的选择。

袁野:我们刚才讲了很多风险,我看费舍尔分享的照片,风景非常美丽。

张飞:没有人的地方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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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旅行时拍摄

袁野:作为旁观者,我们只看到了美好的一面。就像创业一样,局外人可能只看到了光鲜亮丽、成功的一面,但其实背后有无数的艰难时刻。类比这次户外过程中最危险的时刻,快手历史上有没有这样关键的时刻?

宿华:对于快手来说,2019年决定以运动的形式解决组织活力问题,是下了很大的赌注。如果组织整体氛围比较佛系,就不能局部解决,也不能一点一点调整,需要很大的潜能,才能把整体风格切过来。但第一,这个在历史上从来没有做过;第二,做不好可能会有副作用;第三,投入成本巨大,要动员全公司,投入所有资源。这个是最近比较冒险的事情。总体来说,我觉得其他的决策都还可以,因为大部分决策都是基于理性的。

张飞:从冒险的角度来说,K3之战确实是快手这几年的一个关键节点。另外,我能明显感觉到,这两年,宿华和易笑在面对变化和不确定性的开放态度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过去可能更多的是延迟反馈,但今天他们在庞大而动态的环境中更加主动、积极,试图为自己寻找更好的定位。

第 05 章

启发与期望

袁野:你们两个都读了很多书,能和我们分享一下最近哪些书或者哪些人对你们影响比较大吗?

张飞:最近我经常推荐《孙正义传》这本书,这本书对我影响很大,印象最深的是孙正义比一般人更能把事情做到极致。比如有一次他找到自己最信任的战略家,让他制定一个公司300年的战略。这听起来很不合逻辑,你不知道300年后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怎么能为公司制定300年的战略呢?但这家伙很执着,真的给他制定了300年的战略。之后又让他制定了30年的战略,因为300年的长远思考,战略变得非常清晰。

我觉得历史上特别有意思的一类人,就是用更广阔的视角去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然后慢慢收敛到更可观察的事物上。如果我马上做一个5年或10年的计划,可能还不如他30年的计划好。这其实对我影响很大。当然,孙正义今天还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人,他在历史上也经历过很多争议的时刻,但我内心深处尊重这种思维方式。

宿华:我和易晓约定好每个月读一本书,一般是管理、组织或者战略相关的,我们会互相推荐。最近读的书是《非暴力沟通》,是沟通的入门书。里面提到的沟通方式和我们习惯的儒家沟通方式有很大不同。儒家社会里,大部分沟通场景都有高低之分,比如师生、君臣。比如“正己解义,励己行义”,强调的是即使我错了,你也要先听,先接受。这不一定叫暴力沟通,而是整个沟通体系都有高低之分。

在中国,平等沟通的场景出现得比较晚,所以真正能适应的人也比较少。西方现代公司制度出现得比较早,而中国以前更倾向于学徒制、家长制,1993年才制定公司法。2000年以后,特别是互联网出现之后,开始出现平等沟通的公司。所以经过20年的实践和学习,一些人开始掌握和运用非暴力沟通的方法来解决复杂问题。这个方法其实不难,但需要需求,需要足够的环境去实践和普及。

张飞:你是在管理公司的时候学会了非暴力沟通,我在和自己的孩子相处的时候也学会了非暴力沟通,在他们的世界里,暴力沟通几乎不起作用。

袁野: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给自己10年后定一个目标,你会定什么?

宿华:我希望10年后我可以更好地表达自己。我觉得我还不是一个好的沟通者,而是一个观察者和思考者。

袁野:十年后,费舍尔给苏华送上祝福,您有什么期待?

张飞:从职业角度来说,我特别希望宿华能够带领快手成为一家生态圈很强的互联网视频公司,这个生态圈就像亚马逊河流域,万物生长、繁荣,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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